十八、国庆之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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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国庆之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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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济南孔燕然和张淳一起将秀儿母子安顿在公寓。她送张淳进了电梯,张淳没有按地下车库楼层却按下了顶楼,孔燕然和他会意一笑,俩人来到了楼顶,已经是黄昏,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整个世界,楼顶的光线依然非常充足,昏黄的阳光给孔燕然的皮肤镀上类似古铜色的健康颜色,张淳点燃了一支烟,笑着看向孔燕然:“憋了一天了吧,我来告诉你秀儿的故事”。

    “秀儿是这个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以很优异的高考成绩走出了大山来到济南上大学,是非常著名的一本院校里就业前景最好的专业,前途光明,以她的努力毕业之后留在济南,现在至少应该是一名老师、白领或者公务员。但是非常不幸,他上大学第一个学期被一名富家公子哥追求,秀儿知道他劣迹斑斑,身边女朋友一大堆,不过是想玩玩,毫不留情就拒绝了,那个公子哥百般纠缠未果,干脆有一天趁着秀儿下晚自习带着人把她劫持到了宾馆,当着他五六个小弟的面把她强奸了。”

    “被强奸后的秀儿第二天就毅然选择了报警,她单纯地以为可以得到公正的审判,可是富家公子家里在济南乃至山东省都很有地位,很快就用钱买通了秀儿父母撤诉,同时把秀儿的报警记录拦截了下来,整件事情公子哥的家里反应特别灵敏,应对自如,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而且反咬一口,说秀儿是勾引不成诬陷,在别人眼里秀儿成了一个贪图富贵不折手段勾引富家公子的女人,在学校里倍受歧视。秀儿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没过多久就神经错乱了,然后很快被学校开除,回到村子里,像她这样的女人是被视为不详的,何况当时精神有些恍惚,也只有嫁给大自己十几岁的残疾人”

    孔燕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以前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没有想到在不到十年前的省城济南也能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件,孔燕然紧紧握了握拳头:“就这样毁了一个人一生,那这个男人就没有受到过良心的谴责吗?”。

    “你可以去问问吕尚,看他有为此愧疚过吗?哪怕一天。”张淳扔掉手中的烟蒂,轻轻的说。

    孔燕然怔住了,原来是吕尚,她静静的站着,张淳所做的一切都明了了。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张淳:“所以张叔你很久之前就找到了秀儿,她是你一颗棋子,蓄势待的棋子”。

    张淳笑了笑:“并不完全是,确实是我主动找的她,找了一个朋友把她一蛋安排成我的援助对象,进而找机会帮助她全家,但是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决定不求任何回报帮助她。你能想象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瘸腿的男人拖着头打吗?我帮她不只是利用也是真心的怜悯”。

    孔燕然无法想像那样的画面,但是秀儿呆滞的面容,绝望的眼神让她相信任何任人有都会有恻隐之心,除非吕尚这样一贯无法无天内心早已麻木的人。

    “那么我们就是要劝她再去报警?”。

    “不,不要再刺激她,带她在济南城里吃点好的,买点好的衣服,带一蛋去游乐场多玩玩,剩下的我来安排,我们不要强迫她要求她,我们给她一些报警的动力和勇气,至于最后做什么样的决定由她自己来定”。

    孔燕然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很庆幸,张淳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她亦不想强迫和利用这可怜的女人。如果秀儿选择沉默,她会和张淳一样尽自己一些力量帮助她,如果她选择再次报警,那么她会尽全力为她开辟一条寻找正义和公平的道路。

    送走了张淳孔燕然回到了家里,客厅里一蛋正拿着一盒往嘴里狂塞,黑褐色的巧克力被口水融化滴在了沙上地毯上,秀儿正慌不迭地拿纸巾擦拭,孰料越擦越糟,米白色的沙成了深浅不一的巧克力抽象画,孔燕然却一点儿也恼不起来反而有些心酸,笑着接过秀儿手里的纸巾柔声道:“姐,不碍事,你以后就把这里当你家,不要客气不要拘束”,秀儿看了孔燕然一眼,慌乱中溢出了几份感动,点了点头有些羞涩低低地答应了一声。孔燕然说不出自己的心里到底什么感受,是怜悯不假,但也有愧疚和羞耻,毕竟自己也是孔家的一份子,吕尚是自己亲表哥,做了这样卑鄙无耻的事,荼毒了一个无辜少女的一生,就当是偿债吧,孔燕然想。

    此后的两天假期,孔燕然带着秀儿和一蛋去了商场、理店,当秀儿一头秀烫成了大波浪,穿上了水红色的修身连衣裙和精致的高跟鞋,略施粉黛,虽然肤色还是有些暗沉,但是毕竟底子好也还年轻,已然是一个身材高挑,体态玲珑的美人儿,连孔燕然都有些暗暗惊叹当年的秀儿应该更加楚楚动人,一蛋也换了一身崭新时尚的运动装。把俩人收拾妥当,孔燕然带着他们去了动物园、植物园、娱乐场、美食街,在趵突泉里喂鱼,在大明湖上泛舟。一蛋接连两天兴奋得上窜下跳,一大早就候着门口等孔燕然拿包换鞋出门,随着回头率越来越高,秀儿脸上的胆怯、羞涩也越来越多被自信、大方代替。

    最后一天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因为第二天要上班,疲惫不堪的孔燕然简单嘱咐了秀儿独自在家的注意事项,给她留下一沓钱让她明天自己带一蛋出去玩,就进卧室休息了。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孔燕然被秀儿急促的敲门叫醒了,她慌忙走出卧室,秀儿一把拉着孔燕然进了自己卧室,孔燕然看着满脸通红的一蛋吓了一跳,摸了摸额头,烫的要命,忙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烧的?”,秀儿有些不知所措:“回来的时候就有点烧,以前在家都是被子里捂着睡一觉就好了……”,“赶紧去医院”孔燕然来不及责怪秀儿的大意匆匆打断了她,在睡衣外面加了一件外套,便抱起一蛋夺门而出。

    到了华美医院急诊科,医生一番检查,原来是一蛋这几天吃的东西太多太杂,又玩得太疯,受了风寒加积食引起的高热,并没有什么大碍,孔燕然和秀儿都长长舒了一口气才放下心来。医生又嘱咐退烧后不要出门剧烈活动,饿一蛋两顿饭,吃点消食片。孔燕然这才现看着眼前的医生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因为他带着帽子、口罩整张脸几乎遮的严严实实,又不敢确认。待到一蛋输上了退烧针,孔燕然跟了出来叫了一声:“秦天”,秦天这才有些不太情愿的转过身来,孔燕然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牵强,依然开心地连连道:“上次说要请你吃饭你怎么走了?也没给你留电话呢?,你怎么到急诊了?你不是在血液科吗?”,说完拿出手机道:“你电话多少我给你打过去”。秦天这才摘下口罩冷冷道:“我们升主治医生都需要来急诊轮转三个月。不用请吃饭,那天跟你开玩笑呢”,说完转身离开了,留下了孔燕然一脸茫然地站在走廊里,她使劲想了想,还是不明白秦天对自己态度为什么急转而下,忍不住白了他背影一眼很恨地心想,都说女人善变心思难猜,这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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